青年涉外律师的魔都登高记

2021年第08期    作者:郭伯川    阅读 872 次

全球视野 本土智慧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我的童年正是伴随香港电影黄金时期的崛起而成长的。20年后，当一个取得律师执业证的年轻人来到上海时，这句童年记忆中的金句仿佛变得清晰可见。回想起来，这个过程也算是命运的礼物。爷爷和父亲两代人的政法生涯，在我幼年时期就种下了法律的萌芽。从弗洛伊德的角度讲，1岁的孩提虽然还只能用嘴巴感知世界，但人的一生会在儿时稚气的谈笑间注定；就像歌里所唱的“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在天津大学接受法学教育仿佛变得顺理成章。2013年通过司法考试（现在大家称之为“法考”）后的我并没有急于工作，因为港剧的诱惑，我机缘巧合来到了澳门大学跟随教授学习国际商法。求学不易，但痛并快乐着。三年下来，我对港澳法律、欧盟法律、国际法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也为中西融合的执业方向打下的基础。2017年早春，怀揣梦想的我站在上海中心200层俯视东方明珠时，突然觉得这座贯通中国和世界的城市就是实现童年梦想实现的地方。“要工作吗？加入盈科吧！”张国立老师的台词变成现实，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是我从业以来的第一个律师事务所，也是在这里，我正式走进了涉外法律的殿堂，一句“全球视野，本土智慧”就是我选择盈科的最好诠释。

求同存异 律师思维

初来乍到，一切从零开始，无论上海中心200层的风景多好，所有人都要拾级而上。实习生或低年级律师入门最常见的痛苦就是梦想中的美好和现实骨感的落差。换句话说，从探索应然问题的发问者到探索实然问题的解决者，其中的关键是从学生思维向律师思维转化。啥是律师思维？举个例子，律师的工作是帮助你的委托人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客户毕竟是律师的甲方，换句话说，甲方花钱是希望得到一个法律专业人士的支持，而不是花钱得到另一个甲方的约束。刚开始的合同审查就是血的教训。拿到顾问单位的合同后，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靠内心公平正义的良知去平衡各方利益，自认为合同要公允、平等地保护各方权利，于是乎打开上帝模式对合同提出各种质疑、备注一大堆疑问，然后将“包含一切费用”“由乙方全部承担”“无限质保承诺”全部删掉。如果你也经历过上述合同审查的尴尬，恭喜你，你已经具备了一个法官的衡平视角而非律师解决问题的思维。律师思维同样体现在“求同存异”中，我之前有幸跟随合伙人全程参与的帝亚吉欧和洋河酒业某合资项目就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在谈判双方遇到冲突时，一个有经验的律师总能在明确双方本质需求的基础上提出解决方案，用利益最大化的共识实现最终的商业目的。从我的教训中不难看出，青年律师若想快速成长，除了出色的专业能力外，还需要培养执业素养，这种素养尤其体现在尊重他人上，他人既包括客户、法官，也包括自己的对手。

大道至简 一体两翼

虽然攀登的道路上没有所谓的捷径可寻，但如果“一步一个脚印”肯定是赶不上人类的一项伟大发明——电梯，上海中心的电梯尤为好用。截至发文时，上海市律师协会发布的在上海注册的律师已近三万名，而平均每年的新增律师人数为两千人。假设市场存量相对稳定，这就意味着魔都律师的竞争压力会逐年增大，“二八定律”或者“一九定律”日益凸显。作为一名青年律师如何脱颖而出？

城市的繁荣离不开科学的规划，我将自己观察到的所谓“捷径”比照上海市的规划概括为：一体两翼。所谓“一体”就是专业化道路。从欧美等法律市场较发达地区的经验来看，律师作为一个行业，必然需要专业的细分领域及特定的主要业务。划分的角度既可以是法律业务，例如非诉、诉讼、咨询等；也可以是行业，例如房地产、能源、数据、反垄断等。“两翼”分别是平台和政策。最直接的平台就是所在的律师团队或者所在的律所，其中主要评价标准为“人”和“物”。以我所在的团队为例，团队主要以涉外业务为主，成员都具有国际化视野，也有部分外国同事在团队内交流，这就提供了涉外案源和案件经验；部门或团队会定期组织学习和交流活动，在总结优秀经验或者失败教训的同时，也提高了服务效率。除了律所的平台之外，我也积极参与一些行业的培训和交流，主要有香港仲裁中心、北京国际仲裁委员会、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等机构的培训，开拓视野，认识更多同行、前辈。“两翼”中的另一个是政策，大到国际、国家政策，小到商会、园区的各类规范。比如世界银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在投资、外汇、贷款等多边或双边协议中，会直接影响离岸业务与投资架构的搭建；同时，各个国家国内的关税、知识产权、反贿赂等监管也会触及客户的切身利益。如果对这些政策不了解、不熟悉，很难获取先机，也很难维持自身的业务活力。

最后，我还是想和各位怀揣梦想的律界新星们分享一下：做律师最重要的是开心。当然这个开心有三种层次：第一层是内心标准，即只要自己开心就好；第二层是客观标准，即大家都要开心；最后一层是历史标准，即在漫漫人类长河中，作为一名律师，如何可以让后世的人们更加开心。

如果你看完本文还是不开心，那就去上海中心看看吧，记得要搭电梯哦！

郭伯川

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  

业务方向：跨境投融资、国际贸易、国际仲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