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司法与律师如何应对全球化

第十届博和法律论坛跨界巅峰对话精彩上演

2019年第12期    作者:文│王博    阅读 3,441 次

12月7日，由上海博和律师事务所和上海市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上海市普陀区法学会联合举办的第十届博和法律论坛在上海隆重举行。

上海市司法局党委书记、局长陆卫东参加论坛并表示，在全球化背景下，上海律师要深入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精神，更好地发挥在刑事司法中的作用，为完善我国刑事司法制度，参与个案合理解决，维护国家政治安全、经济安全以及我国公民和企业的合法权益，作出积极贡献。他希望，上海律师要积极面对国际间刑事司法协助的新常态，加强国际刑法等领域的学习和研究，全面提升自身能力素质，努力成为能够参与国际法律事务，善于维护国家利益，勇于推动全球治理规则变革的涉外高端法治人才。

来自全国各地的公、检、法、司及法学界人士与律界精英近500人共聚一堂，以“立场 冲突 共建——全球化背景下的刑事司法与律师参与”为主题，共同就全球化背景下我国刑事司法制度变革的新路径、完善全球化背景下经济安全与网络安全的刑法保障、寻求全球化背景下刑事律师业务的新方向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本届论坛由《民主与法制》周刊总编辑刘桂明和上海博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王思维主持。

今年是博和法律论坛举办的第十个年头，博和法律论坛由于其坚持内容高品质、嘉宾“高段位”已然发展成为一个国内知名的法律论坛、一个为中国法律界人士尤其是刑辩律师搭建的重要交流平台，成为每年年末黄浦江畔一道律界风景线。

“全球化”新视野

契合时代热点

随着中国开放的大门进一步向世界敞开，各种新问题、新风险、新挑战也接踵而至。由资本自由流动所引发的诸如汇率波动、资本外流等问题成为经济安全的新问题；由网络技术全球化带来的诸如黑客攻击、数据泄露等问题成为网络安全的新风险；由贸易互联互通所产生的诸如管辖权纠纷、法律适用冲突等问题成为司法主权的新挑战。

“当我国成为全球化的主要推动力量、参与主体时，全球化也被赋予新的内涵，我国的刑事司法应该如何运行以保障国家的经济安全、网络安全，维护司法主权就成为一个新的课题。在全球化背景下，面对国际司法新挑战，面对企业投资域外的新风险，律师应该如何参与其中，提供更加优质、高效的法律服务也成为新的课题。”正如上海博和律师事务所主任林东品在欢迎致辞中所说，全球化背景下刑事司法与律师参与成为越来越重要的新课题。

作为该论坛的创始人和组织者，他感慨，持之以恒地做一件事不容易，并由衷为大家十年来对博和法律论坛的认可表示感谢。博和法律论坛的十年既是对历史的回顾也是对未来的展望，他坚信下一个十年一定能把博和法律论坛办得更好。希望大家在思想交流碰撞中，有所收获，共同成长。

中共上海市普陀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上海市普陀区法学会会长黄庆伟代表本次论坛主办单位之一——普陀区法学会在致辞中首先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欢迎。他表示，博和法律论坛历年来的选题都能紧扣时代脉搏，以刑法理论和实务的前沿问题、司法实践热点问题作为主题来进行探讨，受到了法律同行和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和广泛赞誉。他认为，在法治已经成为全世界共识的当下，如何以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解决问题，如何以法律手段弥合域内外的各种冲突，必然是我国所面临的时代性命题。最后他期待各位专家能借助本次论坛发表真知灼见，碰撞出智慧的火花，通过广泛讨论、研究和交流，为发挥刑事司法手段以及律师群体在国家对外交往中的积极作用建言献策。

理论引领  彰显智慧和担当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国内法律国际化、全球法律多元化成为一种新趋势。就刑事诉讼而言，虽然较其他涉外法律比如《国际法》《商法》《民法通则》等对全球化趋势的反应略显迟缓，但仍不可避免被卷入了全球化的潮流之中。那么全球化背景下刑事司法有何热点问题和发展趋势？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人民大学诉讼制度及司法改革研究中心主任，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律师业务研究所所长，中国法学会刑事诉讼法学研究会常务副会长陈卫东以“全球化背景下刑事司法的热点与趋势”主题发言拉开了本届论坛的序幕。他从刑事立法和刑事司法的全球化两个层面解释了刑事诉讼全球化的表现。他认为刑事诉讼全球化有三大动力：一是人权保障理念的普适化；二是跨国跨境犯罪的常态化；三是经济一体化对法治统一的需求。他从两大法系诉讼制度逐渐趋同、刑事诉讼国际准则的日渐成熟两方面描述了刑事诉讼全球化的现状。

他表示，如今刑事诉讼全球化还面临着一些问题，如立基不稳、人权概念的不确定性，普世困境与法治本土化的矛盾，刑事诉讼全球化与国家主权存在冲突等。其中他以大家熟知的“秋菊打官司”为例详细说明普世困境与法治本土化的矛盾，令人豁然开朗。最后，他强调维护国家的主权性与主动性，同时又对世界刑事诉讼的法治资源批判性吸收应是一个需要深入思考的问题。

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交通大学公共安全研究中心主任，上海交通大学国际应急治理研究院首席科学家，中国城市治理研究院双聘研究员刘紫涵的发言则以“全球化背景下经济安全的新挑战”为题展开。她的发言既指出了我国在融入世界经济发展过程中面临的一些新挑战，也为保障我国国家经济安全提出了建议。

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利用高科技的新型金融犯罪层出不穷，备受关注。华东政法大学刑法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刑法学研究会副会长，上海市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会长，上海市一流学科刑法学的学科带头人刘宪权以“全球化背景下金融安全的刑法保障”为题，向大家讲解证券期货犯罪与第三方支付中的一些问题。对于沪港通刑事案件的管辖问题，他认为应存在一个区域管辖的分配问题，以彻底贯彻“一国两制”的基本原则。对于人工智能技术参与操纵证券期货交易，他认为人工智能对刑法的挑战首先在于刑事责任的认定。虽然人工智能尚不能成为犯罪主体，但随着其智能化程度增强，刑事责任的认定和分担已经发生变化，可以把利用人工智能产生的技术优势考虑进去。此外他还围绕“老鼠仓”犯罪中，建仓者和“老鼠”能否构成共犯等问题发表了真知灼见。

对于目前利用手机支付宝、微信支付等第三方支付平台侵犯他人财产犯罪案件的定性问题，刘宪权认为，此类犯罪行为多数都可以认定为信用卡诈骗等传统犯罪行为的一种延伸，可以用现行法律予以规制，没必要额外立法。他表示：“刑事看行为，民事看关系。从刑事角度看，这种延伸行为本质上和信用卡诈骗等犯罪是没有差别的，完全可以适用传统罪名。”

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国际私法学会副会长，最高人民检察院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G20反腐败追逃追赃研究中心主任黄风以“全球化背景下刑事司法协助的若干问题”为题的发言为与会者打开了国际视野。他表示，国际刑事司法协助是现在和未来刑事司法领域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热点问题，将其设为论坛议题之一，体现了论坛组织者的独到眼光。接着他从我国对外缔约和国内立法两个方面详细讲述了近些年国际刑事司法协助在我国的发展情况。他表示，我国现在缔结的与国际刑事司法协助相关的国际条约数量相当可观，内容涉及各个领域。

他认为，近些年国际刑事协助在中国适用的领域十分广泛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例如《引渡法》、去年的《刑事司法协助法》当中的根据外国请求查封、冻结、扣押、没收和处置违法所得和涉案财产和《国际刑事司法协助法》引进的移管被判刑人制度都是对我们国内的刑事司法制度的创新。最后，他强调，鉴于律师的独特身份，律师在国际刑事协助如追逃追赃、引渡、资产追赃的国际合作，移管被判刑人，缺席审判制度等方面有着独特的优势，未来必然可以大有作为。

巅峰对话  碰撞思想火花

下午，“全球化背景下刑事司法制度的变革”“全球化背景下新型犯罪的刑法应对”“全球化背景下的刑事律师业务创新与发展”三个单元论坛依次展开。主持人上海博和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王思维将其分别概括为“制度篇”“实体篇”和“实务篇”。而在三大单元论坛下又分别分设两个议题，一共六大议题。如此全面的论坛议程设置，不仅符合目前刑事法律服务领域逐渐向纵深、细分的大趋势，更展现了博和法律论坛的实力与规格。

与会专家分别围绕“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中国实践与域外借鉴、刑事辩护全覆盖与法律援助的中国实践与域外借鉴、全球化背景下的金融安全与刑法应对、全球化背景下的网络安全与刑法应对、国际刑事司法协助业务中的律师参与、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刑事合规业务的律师参与”等六大议题展开唇枪舌战，为在场听众呈现了一场丰盛的思想盛宴。

针对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一分院第二检察部副主任顾佳认为其是以效率价值为导向的制度，但在实施过程中要平衡好效率与公正的关系，要加强法院与检察机关在量刑方面的沟通与衔接。关于法律援助，华东政法大学刑诉法教授博士生导师张栋表示，我国要积极改进当前的由政府指派律师的法律援助管理体制，尽量让多方共同参与，设立标准，实现法援律师的多元化供给，提高法援质量。

“在座的法律人，有多少人知道‘完整性校验值’？”上海市金山区人民法院副院长任素贤抛出的问题引发大家对网络安全、技术与法律相融问题的思考。她表示，从比特币到区块链，不断更新的涉网络金融犯罪给刑法人提出了一个又一个新问题，带来新的挑战。这就要求司法人员不仅要熟练掌握法律法规，还要不断学习，对互联网犯罪手段、技术等有相当的了解。

在国际刑事司法协助业务中的律师参与为议题的研讨中，北京市中伦(上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上海市律师协会第十届刑事业务研究委员会委员、上海市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理事王峰律师在英国高院出庭担任专家证人的经历引发了大家的浓厚兴趣。他特别强调了在参与国际司法实务中熟练掌握一门外语的重要性。

在下午的研讨中，来自全国的司法领域人士与学者律师发表了很多精彩观点，不时引发现场观众的阵阵掌声。刑事合规业务中的律师参与更是引发了众多律师的兴趣，大家纷纷表示，刑事合规业务已成为蓝海，律师应做好准备，积极参与其中，为中国企业家保驾护航。

上海交通大学刑法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刑法学研究会理事，中国刑法学研究会学术委员会委员，上海市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副会长，上海博和律师事务所律师张绍谦与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法律援助研究院首席专家，中国刑事诉讼法学研究会副会长，全国律师协会刑事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司法部法律顾问顾永忠为本届论坛作总结发言，并对本届论坛给予了高度评价。

今年正值中国律师制度恢复四十周年，博和法律论坛也已举办了十年，十年专业积累，十年精益求精。展望下一个十年，作为一个致力于刑法理论和实务前沿问题研讨的专业论坛，博和法律论坛必将凝聚更多的思想智慧，引领行业的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