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干的美 真不舍得告诉你

2022年第04期    作者:文│徐颖    阅读 798 次

我很庆幸打小那个环游世界的梦想从来没有被遗忘，而是越长大越生根发芽。可能旅行的意义就跟我们这份职业一样，既要不断地探索未知的世界，又要不断地深入了解已知的领域。

但是，这个环游世界的梦想在2020年被世界按下了暂停键。在无法出远门的日子里，眼看着一个个签证过期，只能以文字来感怀曾经感受到的世界各个角落的美好。2018年的秋日，为了避开人流和热门地，惟有那些带着神秘色彩、既陌生又好奇的所在成为了可选之地。不知道那个不缺纷争又历史悠久的巴尔干半岛，那个曾经只会在国际新闻中听到的地区，在没有了硝烟后会不会显示出别样风情？不知道那个与我们有着革命友谊但已四分五裂的前南斯拉夫共和国现在又会有怎样的新活力？于是，我决定进发巴尔干半岛……

第一站：塞尔维亚

（贝尔格莱德、泽蒙）

相信在2020年全球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很多国人对一位国家总统印象深刻，也因为这位向我国求助、亲自在机场迎接我国援助医疗队及物资并亲吻五星红旗的总统而记住了一个国家——塞尔维亚。

塞尔维亚是巴尔干半岛中的内陆国、前南斯拉夫的主体国，它的整个历史都跟战争密不可分。其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被称为“东方世界与西方世界的十字路口”，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每一个曾出现在欧洲大陆的统治霸权都曾在这里一较高下。

从上海浦东机场出发，经莫斯科转机，在近16个小时的飞行后，于当地时间23:15到达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这里也是前南斯拉夫首都、欧洲最古老的城市。在这里，可以漫步在斯卡达利亚步行街，参观圣马可教堂，闲逛米哈伊洛大公街，感受北约空袭遗址的沧桑，等待卡莱梅格丹城堡的日落。

贝尔格莱德分为老城和新城。比起新城中的现代建筑，老城中的道路两旁是19世纪欧洲古典主义风格的红瓦平房和三四层小楼，墙上绘有涂鸦，街道由鹅卵石铺成，还有书亭、花店、美食小店……更显安静、祥和。漫步在这里，仿佛时间一下子慢了下来。这里没有地铁，没有高速，无需紧绷神经与时间赛跑，放慢放空，学会用脚丈量，写意悠然。

米哈伊诺大公街以人命名，这个人曾是塞尔维亚近代历史上一名极具声望的君主。在大公街游走，两旁都是略带巴洛克风格的欧式建筑，下午的大公街开始热闹起来。那时，贝尔格莱德的街头充满了碰杯声、器乐声，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糕饼的香气，阳光温柔地洒满一地。一举手一抬头，琥珀色的啤酒与白色的泡沫碰撞翻滚，从身边走过的人们好奇又热情地打量着我们。在收获不少注目礼后，那些善意的笑容在一百分之一秒内刻录于手机摄像头里，这便是老贝城。

在米哈伊诺大公街的起始处有一座极具特色的建筑，凭借着在俄罗斯旅行过的认知，我能辨认出这就是传说中的莫斯科酒店了。这是塞尔维亚最老牌的高级酒店，尤其是它的咖啡吧，一百多年来一直是门庭若市，据说最早期这里都是贵族的专属聚会地。

沿着米哈伊诺大公街走到底，上山就是卡莱梅格丹城堡。它一直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它并不像我们印象中典型的城堡，这里有餐厅、教堂、军事博物馆、地道，甚至还有动物园；它的构造真的算奇特，由巨大的石块组成，自凯尔特人统治起就一直是军事重地；它位于萨瓦河和多瑙河的汇流处，是城市的最好见证。因为城堡曾经是白色的，所以才有了“贝尔格莱德”（白色的城市）这个名字。虽然经历了多次修缮和扩建，但至今仍可见古罗马和奥匈帝国的建筑遗风。登上卡莱梅格丹古城堡，披上一身落日余晖，想象曾经的沧海桑田。再晚些，夕阳西沉，多瑙河温柔迷人，皎洁月光将为你盖上夜的微凉。

越小的国家越有对信仰的认同，就像世界上最小的国家——梵蒂冈有着世界上最大的圣彼得大教堂，而世界上最大的东正教堂——圣萨瓦教堂则在塞尔维亚。1895年，塞尔维亚教会成立了专项小组，开始规划和筹建圣萨瓦教堂，用以纪念圣萨瓦。但它却和西班牙的圣家堂一样，至今都还未完工。各种战争导致施工多次延期，教堂主体虽在2004年完工，但整体施工还在继续。教堂的建筑风格并没有采取塞尔维亚中世纪时期特色的莫拉瓦风格，而是采用了经典的希腊十字式。来这里一定得去地下参观，才能真正感受到这座教堂的绚丽宏伟。整个大厅华丽肃穆，壁画里的宗教故事用金碧辉煌的颜料描绘，引人入胜。

自我记事后，因为那场北约轰炸，我记住了南联盟，更记住了这里有我们被炸的大使馆。1999年3月24日开始，北约对当时的南联盟发动了长达78天的轰炸，致使超过3500人遇难。战争结束后，塞尔维亚政府将当时被炸的一些建筑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作为空袭遗址。满目疮痍的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南联盟国防部大楼、内政部大楼以及塞尔维亚国家电视台会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战争给国家和民众造成的巨大创伤。时至今日，遗址纪念碑前总会有新鲜的花束，它们寄托着来到此处的中国游客对这起事件的铭记、对同胞的怀念。

来到塞尔维亚，不能不去泽蒙小镇，说它是塞尔维亚最有情调的一个区也不过分。多瑙河畔，古典房舍，间或有几座巴洛克式的教堂和古堡的尖塔，还有多瑙河边那一群群的天鹅。它们一定没想到，来自东方古国的我们会带着古老节日的传统点心去拜会它们，仔细地把月饼掰碎喂它们，而它们竟然不知不觉地把整个月饼都吃了，美食的魅力果然无法抗拒。

旅行哪有不吃的？这里确实餐厅林立，而且普遍格调都很不错，随便一家都可能都胜过所谓的“网红”餐厅。虽然能感受这里的“慢生活”，但别忘了这里还有着世界一流的“夜生活”。星夜初上，每一家热闹的餐厅也可能同时是一间气氛美妙的酒吧，音乐、美酒如此和谐。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在露天卡位里喝着啤酒，与当地人一起观看欧冠。在他们室外的屏幕上，球赛总是屏霸。所以，我们无需奇怪为什么他们会是中国女排夺冠路上的“拦路虎”，又为什么会是世界杯上传统豪门的劲敌。

对一座城市而言，建筑只是它的筋肉，而人才是它的灵魂。塞尔维亚从来不富有，但穷而志坚。历史上的贝尔格莱德命途多舛，是座经历了115场战役、被夷平44次的城市，但因为有着这么一群塞尔维亚人，每次劫难之后都能浴火重生，最终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第二站：黑山

（布德瓦、科托尔）

作为欧洲最年轻的国家，黑山并不缺故事。只要一想到清澈如镜的亚得里亚海、海里来去自如的水母、海边飘着白纱帘的石头房子，还有星空下的烛光晚餐，我就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黑山是欧元区，也是北约成员国，所以在那可以直接使用欧元消费。因为旅游业的关系，其性价比当然不似塞尔维亚那么高，但也能让人坦然接受。黑山多为山路，而公共交通并不发达，所以交通出行可以选择租车自驾或者打车。

（一）布德瓦：圈起来的古城

在黑山的各座古城中，布德瓦的地理位置最好，处在山区与海湾的交界处，而且拥有这一带最好的海滩，所以发展最早，破坏也最多。它的新城不会像科托尔那样隐秘，而是敞在进入古城的必经之路上。你得经过一堆看似现代的酒店、住宅、餐馆和烂尾楼，才能看到古城那酷似杜布罗夫尼克的天际线（顺便提一句，远远看去，那些伫立在海滩边的酒店像极了重庆的洪崖洞）。

古城中基本也没有什么人居住了，但林立的店铺异常热闹。如果不看古城的建筑风格，那一路走去可能会觉得像威尼斯小街、像伊亚小镇、像鼓浪屿，甚至像田子坊……

布德瓦古城那高耸的城墙、准时响起的钟楼钟声、安静祥和的小教堂依然能让人瞬间穿越时空；但同时，走出古城，漫步古城边的海岸线，捧着那惹人爱的冰激淋，吹着轻微柔软的海风，听着餐厅酒吧的欢声笑语，赏析着停靠在码头的高级游艇，又将是另一种现实风味。

（二）科托尔：遗世中带着神秘

来到亚得里亚海岸，必提的便是科托尔湾。当然，它不能与新西兰南岛大名鼎鼎的米尔福湾的空濛、野性相比，毕竟小了太多。但这里阳光时常明媚，有东南欧数一数二的海滩，随时有人直接入海游泳，还有常来常往的游轮。这里的海面平静如镜，清透得像果冻。只有身边群山身上那一道道长驱入海的深棱，才能证明此地确实属于冰川刨蚀而成的峡湾地貌。面对峡湾，席海岸边而坐，将脚腾空在海平面上摇晃，手里啃着新鲜出炉的匹萨，那才真是“天地而宽，任我逍遥”呢！

你应该不会在世界的任何地方看到一座城市长得像科托尔，尤其是当你爬上城墙，俯瞰呈锐角三角形的城池全貌的时候。科托尔古城的主要城池都是在威尼斯人统治的400年间建成的，但也保留了不少更早期的建筑。比如始建于9世纪的要塞城墙，它从古城的北门附近蜿蜒上山，全长超过1公里，有1000余个台阶。由于年代久远，黑沉的石墙与山体几乎融为一体，远看若隐若现，但一旦看清，便是深深的震撼。当然，在阳光直射的午后，还是尽量不要爬至城墙之巅，搞不好有中暑的可能。科托尔古城中的猫非常多，在城墙边，即使游人来来往往，这些猫或成群或独自地游走，或自顾自地在舔毛，悠然自得，一点也没有将游人放在眼里。游人去挠痒时，它们既不露出享受的神情，也不会躲开，可以说是“成精”了。如果你是爱猫人士，来到这里真的会欢呼雀跃。

科托尔古城那保留完整的全套城池体系、中世纪的建筑结构群、古大门的深邃无一不透露着古老的神秘感，可是现在古城中越来越浓烈的商业氛围与古建筑的年代感有点格格不入。任何地方一旦太商业，就会失了它原本的纯粹和美好。穿行在巴尔干半岛，每一天都沉醉于这里的风情万种——战争与和平、民族与宗教、人文与风景。没想到前南斯拉夫这些地界的历史如此厚重、颜值如此爆表！祈愿它和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能远离硝烟、永世和平！

徐颖

上海元竹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上海律协对外宣传与联络委员会委员、普陀区女律联秘书长，上海市普陀区人民法院律师调解员

专业方向：经济合同领域、商业地产等民商事诉讼及刑事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