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打盲人。”昨天,海淀法院开庭审理本市首例组织残疾人乞讨案,4位“帮主”竟然在法庭哭诉自己的“委屈”,否认打人。被告人之一刘会民还说自己被残疾人打过。但最终,4人都表示认罪。
四名被告人中,刘社会、刘会民是亲兄弟,张新丽、王丽分别是刘社会、刘会民二人的妻子。
走进法庭,妯娌俩就不约而同哭了起来,刘社会微微皱眉,刘会民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听到检察官宣读起诉书,说四名被告人打骂残疾人、威胁其乞讨时,除王丽外三人都表示异议。
“我没有打过盲人。”刘社会、刘会民和张新丽分别重复了这句话。
王丽犹豫了一下,说:“我打过一次,因为几个盲人吵着要回家。没看见其他人打。”
“盲人都是自愿跟我们来北京的,说好了给他们钱。”刘社会操着浓重的河南话辩解。
“我们也提供了基本的生活保证。”刘会民随声附和。
什么是基本的生活保证?公诉人宣读被害盲人的证言:每天就给一个馒头或饼,有时有咸菜,从来没有肉。居住地也如同牲口的窝棚,一间高不足1.5米、面积仅五六平方米的阁楼,4名盲人只有一床破被。
“反正我没打过人,一个盲人还踹过我!”身材魁梧的刘会民再次提出异议。
“你们找的都是岁数不小的盲人,他们能打你?”法官很诧异。被告人没有回答。“睁眼说瞎话。”法官摇摇头说。
虽然多数被告人否认打骂残疾人,但全部认罪,并在最后陈述中一致表示:希望法院从轻处罚。
此案将择日宣判。
案件回放:
2009年9月,刘社会、刘会民等四名被告人找到四名会拉二胡的盲人,在五道口地铁附近、北医三院门口等人流密集场所乞讨。去年4月30日,警方接到匿名电话举报:北医三院路边有盲人乞讨。民警到场询问时,一名盲人呼救。最终,警方解救了全部受害盲人,并抓获刘社会、刘会民等四人。经检查,4名盲人身体状况较差,每人的全血、血清检查均有多项参数不正常。
庭后采访:
庭审后,记者采访了刘社会夫妻。二人似乎仍在为自己“善待”残疾人辩护:“能管吃管住,已经不容易了。没打过残疾人。”
记者:怎么想到利用残疾人乞讨牟利的?
刘社会:我大哥以前干过,说一天能挣2000多元,回老家又盖房又买面包车的。我是因为欠钱,就接了哥哥的班,带着老婆来北京。
记者:残疾人是自愿来北京的吗?
张新丽:说好一个月200元,残疾人都是自愿来的,刚开始真的不知道是犯罪。
记者:你们给过残疾人钱吗?
刘社会:没有,因为没挣钱。
记者:你们组织残疾人乞讨,到底获利多少?
刘社会:没挣到一分钱,检察官说我们挣了五六千,不知道怎么算出来的。
记者:你们虐待残疾人,有什么想法?
刘社会:不挣钱,能管吃管住,已经不容易了。没打过残疾人。
然而记者翻开案卷,发现盲人的自述和二人说的完全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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