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上海五花八门的外国律师

媒体报道

日期：2008-07-14 作者：王立民阅读：2,654次

     鸦片战争结束，上海开埠和租界出现以后，领事裁判权被施行了，于是上海的租界便实施了现代的审判制度。这一制度的落实不能没有律师。19世纪60年代，外国律师开始在上海租界登陆。以后，人数也有所增加，从1872年的7名增至1933年的58名。综观上海的外国律师，表现不一，用五花八门来形容不为过。

    有的外国律师遵守职业道德，注意维护司法公正。当时有个名为担文的英国律师，无论是代理英方当事人，还是中方当事人，都能遵照操守，主持公道。特别是在代理中方当事人的案件中，他能体谅弱者，据理力争，维护他们的权利。为此，他在来华20年之际，有人这样评论他：“在华年久，熟习情形，华人出资延其办案，有时尚知顾全大局，据理力争，讼案往往赖以得伸。”比较突出的是他所代理的“福星”轮被撞赔偿案。1875年4月4日中国的“福星”轮与英国的“澳顺”轮在中国水域相撞，“福星”轮当即沉没，死亡63人，损失价值20万两银子的货物。这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次重大的海难事故。事发后，担文受中国当事人的委托，起诉“澳顺”轮。在庭审中，担文据法力争，指出“福星”轮沉没的原因是由于“澳顺”轮的操作失当，认为其应支付所有的赔偿费用。经过激烈的辩论，法院最后判决“澳顺”轮向“福星”轮的船主支付42000两银子，支付受难家属11000两银子。

    有的外国律师仗势欺人，他们往往以殖民者的姿态出现在法庭上，依仗宗主国的地位，有恃无恐，恃强凌弱，尤其是英、美律师。有人就这样评说：“该两国律师在公堂之势力，亦颇有警人之慨。盖英美律师出庭，得直接询问当事人，中国会审官在外人势力支配之下，亦时受外国律师之蒙弊及愚弄。外国会审领事亦以国籍关系，及其法律知识薄弱之故，亦多采用外籍律师意见……外籍律师之于法庭，直有左右裁判官之优越势力，几驾裁判官而上之，此种特殊情况，实开世界未有之恶例。”在这种情况下，受害的自然是中国当事人，得不到应有的救济，无法维护合法权益。

    有的外国律师不通中文与中国法律，也混迹于律师界。在外国律师中，大多不懂中文，也不通中国法律；甚至有人还不是外国当地的律师，不能在其自己的国家执业。可是，由于他们的外国人身份，还是能在租界执业，混迹于律师界，这不可避免地给司法带来了负面影响。那时，有人曾对他们不懂中文与中国法律的情况作这样的描述：“现在，外籍律师大抵对于我国之法律程序向未研习，对于社会情形习惯，尤多隔膜，他们不通华语，言词辩论，转展翻译，费时劳神”，由此而导致了“诉讼程序之进行，则多滞迟。”最终则“妨碍国家审判权圆满行使。”

    可见，在老上海，虽然外国律师数量不是很多，却是个复杂的群体，不可一概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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