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中国律师》杂志的不解之缘

    日期：2008-03-20     作者：王工    阅读：3,452次

    我与《中国律师》杂志的不解之缘
－－纪念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30年、律师法案和《中国律师》20年


一

1978年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举行，开启了具有国史意义最鲜明特点的改革开放时代。诚如胡总书记报告中指出：“从那时以来，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以一往无前的进取精神和波澜壮阔的创新实践，谱写了中华民族自强不息，顽强奋进的壮丽史诗。中国人民的面貌、社会主义中国的面貌，中国共产党的面貌发生了历史性变化。”这是广为世人认同、国人共识的。

1988年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换届，32名代表由笔者领衔提出“抓紧制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议案，1996年颁布。今年6月1日新《律师法》施行。

１９８７年，国内唯一一家以律师为核心内容和读者对象的中央级纸媒??《中国律师》杂志创刊。
对于全国人民尤其是１３万执业律师来说，这是件政治生活中的大事，都是非常值得表示庆祝和纪念的。

二

中国立法权由立法机关行使，中国国情盛行委托行政立法。从公布颁行三个律师立法，憾都不是出自律师之手、未经全国律师讨论。《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暂行条例》（1980），共４章２１条，规定律师是国家法律工作者，受国家司法行政机关的组织领导和业务监督。它是第一部律师立法，在我国律师制度上贡献至伟，功不可没。试想恢复重建之初，在中国律师可以断档几十年的具体情况下，如果离开政府或缺乏鼎力支持，寸步难行，是重建恢复不了的。

但是国家进步形势一日千里，“条例”“试行”９年，须有《律师法》取代。1988年七届人大有了律师代表，所以以议案形式呼吁抓紧《律师法》立法，便成了我的第一个领衔议案。从1996年８章５３条的《律师法》来看，与时俱进的最大亮点是通过改革，律师性质变为“为社会提供法律服务的执业人员”。其他如“全国统一考试（先是“律考”，继为“司考”）合格”，“申请领取律师执业证书”、“执业机构为律师事务所”、“司法行政部门依照本法进行监督、指导”等均有新的规定。这部《律师法》的诟病之处、“进一步退两步”的地方是关于律师的权利规定，特别是律师的调查、取证权被“弱化”或“软化”。

今年6月1日施行修改后的《律师法》，这部７章６０条的法律，最大亮点是第２条：“律师应当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法律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和正义。”的“三维护”规定。

三


“1988年第一期《中国律师》”，呈现案头。那时律师事业恢复刚历９年，一切都改革、重建在废墟中。社址不是现在的东四十条而是三元桥五里沟；全国律师人数３万人左右，只及现在的一个零头。绝大多数同行，甚至分管律师工作的现司法部、主办本刊的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如今都难见到《中国律师》创刊号了。她的诞生是适应快速发展形势和律师制度建设需要的。发刊辞“欢呼创刊在政治体制改革的进程中，在建设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春天里”；揭示办刊宗旨：“宣传党和国家关于律师工作的方针政策，研究律师业务理论，交流律师实务经验，以及反映律师工作动态等”；“提倡解放思想，树立民主讨论的风气，并以反映律师的心声、传达读者的呼声为己任。”表述“本刊将为满足广大律师获取信息，更新知识的需求而竭尽全力。”“盼望一代新人在本刊这块园地上崭露头角。”言简意赅的发刊辞在20年共20９期的岁月中，广大读者可以证实这本杂志是较好地完成了历史使命，没有徒话空言的。

为祝贺创刊，原司法部长蔡诚、原全国律协会长邹瑜分别撰写《人民律师无尚光荣》和《加强律师协会建设?摇推动律师事业发展》。杂志分设改革论坛、律师与开放、辩护业务、改革实践、律师权益、调查报告、海外律师、律师专访等专栏，如“论坛”发表雷中选《试论律师体制改革的关键》，曾洪《解放思想?摇改革律师体制》，林文肯《当前律师受理体制改革目标刍议》。“开放”发表刘丕烈《律师为国际经济循环服务的思考》。“辩护业务”发表许小平、史经学《发向最高人民法院的急电》，反映陕西高级法院改判王斌死刑立即执行为死刑缓期２年执行；“权益”发表特派记者《何故捕我律师??为台安律师包庇案辩诬》；“动态”概述了全国律协一届二次理事会讨论律师体制改革问题。

四

怎样纪念和祝贺它们的30年和20周年？请允许我提点个人观点。

第一，律师的宗旨。“律师应当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维护法律的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和正义”。“三维护”是律师宗旨，是历史使命。为什么呢？世界各国都要律师，360行离不开律师职业，不要律师的国家几乎成为专制特例？律师究竟是干什么的？历史使命是社会发展一个阶段、一个时期，可能数百年和多代人、上有传承下有接续才能完成的职责、义务。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律师使命全面、完整的表述，就是“三维护”。这是人类社会、各国政府特别是业内需要认真思考、强化认识获得尽量正确答案以求一定认知和共识的。

中国律师更当牢记宗旨、每办一案都毋忘对照、力求符合“三维护”。既生逢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逢中国国情其间，唯有力戒懈怠、团结拼搏、奋力出色地完成我们的历史使命。

第二，律师的界限。律师业界海纳百川，务须多元化。一个林子，自有千百种鸟鸣。律师应当成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典范，并接受国家、当事人和全社会的监督。

社会分工政治、经济、文化和工农商学兵，就该有为政府、经济、文化和工农商学兵提供优质服务并接受监督的律师。世界各国政治家，许多国家的元首，多为律师出身，自有其规律、道理，中国一百年后的领导者和政治家岂能例外？律师从政现时开始务须鼎力倡导。为什么中国不大增各级人民代表大会的律师数额？为什么全国政协和地方政协至今反对增设律师界别，倾听执业律师切中时弊的声音？

我们国家不是强调“有法可依”吗？每出台一部法律或修改一部法律，就应当甚至必须有一大批律师为它的执行专业服务。

恕我对律师发展持有异见，不赞赏世界以己度人、苛求千篇一律的现状。中国律师数量30年发展到13万人，似成停滞状态，这是不是胆太小了？若说是防止“鱼龙混杂”吧，为什么不是我们既需“龙律师”亦不容排拒“鱼律师”？为什么我们老提倡大型所、国际化？中国固需千人所、百人所，难道老少边穷新农村不需个体所（据媒体说尚有206县没有一个律师，几年来现状有否变化）？中国既应有富律师，也宜存在穷律师；既有立德立功立言的大牌律师，更需默默无闻不事张扬的大量小牌律师……。业界宜戒攻忤诋毁，宜倡有原则的危害。

第三、律师的首务。律师首务是什么？这是业界必须整明白的。中共十七大报告：“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扩大人民民主，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要按照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总要求……着力解决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民主既占诸构建和谐中国首位，顺理成章地也是律师首务。国外传媒统计中共十七大报告有69处提及“民主”，可以概见其重要性和普适性。抗日时期，我们一代热血青年为“民主”投奔延安。而今老了，又跟随胡锦涛、温家宝新一代领导人为“民主”而贡献余力。因为“民主”是救中国的必由之路啊。“民主”固然需要自上而下的自觉推行，但也同时需要并不排拒自下而上的致力助推。天上是不会掉下馅饼来的。律师在法定当事人授权委托下，通过个案是“民主”自下而上的天然助推者。